法国第一个中国女性主义艺术文献展VIOLENCES XX-ELLES
三月七日,国际三八妇女节的前夕,法国第一个中国女性主义艺术文献展在位于巴黎左岸文化艺术中心地带的“法国女权主义民主联盟”成功开幕,并在展览期间吸引了来自法国社会各界人士的极大关注。为此,文献展的法国主办方法国亚洲艺术家联合会UAAF和法国女权主义民主联盟ALM特意组织了一次针对此次展览和围绕当今女性主义问题的主题研讨会,以便更深入地解答观众的各种关注和疑问。主题研讨会的题目被定为:中国女权主义以及它在社会进步中的文化价值。三月十八日下午6点15分,研讨会现场座无虚席。
参与这次主题研讨会的有上海交通大学哲学系特别研究员,博士生导师,法国国际哲学学院国外通信研究院、科研项目主任姜丹丹女士,旅法华裔作家、艺术评论家、法国亚洲艺术家联合会总策展人何宇红女士和法国女权主义民主联盟负责人伊丽莎贝特女士,研讨会由法国国际广播电台的记者艾米女士担任主持。
研讨会首先由何宇红女士发言,她向观众们介绍了正在举行的这次文献展的来龙去脉,从2015年展览的策划到辅助实践,以及被中国有关部门勒令禁止,再辗转到法国巴黎举办这次文献展的可谓一波三折的过程。正是这种“曲折”再一次证明了中国当代女性主义发展的复杂性和必要性。何宇红女士从两个方面阐述了女性主义在社会进步中的文化价值。第一,在社会进程中,文学艺术哲学等等对各种事件的反应向来都是走在其它领域的前面;一个国家或地区言论表达的自由在某种程度上就是这个国家社会文明的标志。第二,女性的社会角色和地位认可直接代表着一个社会的文明进步程度。她指出从公元前若干世纪的孔子哲学以及与之平行的亚理斯多德的“男优女劣”的思想直到今天中国经济大潮下的物欲化社会里各种女性自身价值的认知误区。相比较五四运动前后的女性自由解放和建国初期的“妇女能顶半遍天”,今天的“笑贫不笑娼”、“宁在宝马里哭不在自行车上笑”的普遍社会现象,是否更可悲地让人看到一种人类文明历史中的严重倒退愈演愈烈?
何宇红女士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曾经在南京第一届选美现场发起过“反选美”活动,她反对的理由有两点:第一,普遍意义上的选美本身就是男性社会对女性的一种非正常囿限,不同时期的非肥即瘦标准,让女性们趋之若鹜以便取悦他人。第二,此次选美在名单出来之前并已基本确认:因为必须分别来自于工、学、兵三个主要代表性的大众身份。何宇红认为,无论从传统还是政治的角度去这样选美,都不是将女性作为一个独立个体来对待,只是作为一种附属物和某种标志被任意摆布和昭示。
也因此,这次的女性文献展被提问到,为什么看起来有那么多的暴力?何女士也一样跟大家发问,我们难道是要用暴力来反暴力吗?事情没有看起来的那么简单,问题和答案也一样。显然,中国的这些女性主义艺术家们的实践已不是先例,现当代艺术在女权主义这一块的实验欧美艺术家已经走的更早更远。打破一切、伤害身体是为了唤起身体自身的存在感和存在价值。女性们有太长的一段时间,无论从身体、意识到欲望、自身价值认知上都不再属于自己。
姜丹丹女士则从学术的角度分析了文献展中展出的作品,阐释了作品中表现出的女性的力量,如祁志龙的油画作品,画面中以为女性正在哺乳两位孩子,姜丹丹解析道这种仪式化的画面想对观众们诠着女性的地位和社会中的重要性,艺术家以这种方式提醒世人,女性在社会进步中扮演着不可替代的角色,女性的权利应该得到重视和尊重,这与中国传统儒家思想中男尊女卑的思想相左,却是客观而真实的。艾米则从历史上中外文学家的经典著作和名句中生动便带有调侃性地陈述了女性们根深蒂固的一些既让人怜悯又让人恨之不及的惯性思维和习俗。同时她还重现提及2005年的五位女性集体自杀事件,从而进一步强调了“女性问题”在中国超过了普通人所认知和想象的程度。
随后,研讨会进入观众提问和讨论的环节。现场观众针对正在举办的文献展、中国文化中从古至今的女权主义以及世界女权主义发展等问题一一展开讨论,与到场嘉宾共同探讨。
最后,伊丽莎贝特女士面对观众的各种提问,把女权主义者们放置到了一个为了消解歧视而努力奋斗的群体,尖锐地指出当今社会中的歧视现象出现在各个方面,性别歧视,种族歧视,阶层歧视等等。如果一个社会要进步,就首先需要消解这些对于所谓的弱势群体的歧视,而女权主义者作为其中的一个部分,一直在以强有力的态度,为女性发声。
和刚刚结束的文献展一样,研讨会也取得了圆满成功,主办方法国亚洲艺术家联合会总策展人何宇红说,中国的女权主义者们从未放弃努力,虽然在一些领域已经取得很大的成效,却还远远不够;中国很多偏远落后的地区,甚至在一些大都市,由于植根民族的一些文化传统,固执理念,对女性的施暴仍属于司空见惯的状态,作为一个飞速发展的世界数一数二的经济体,中国的社会进步不仅仅要依靠经济的发展,更需要同样发展的文化价值和力量做支撑,而女权主义所呼吁和倡导的男女平等,似乎是这种文化价值发展的最基本前提和要求。因此,中国当代女权主义对于当今社会文明的真正进步,具有强有力的推动作用;我们希望这个问题能够得到更多人的关注和思考。